夜雨声寒

大秦异闻录(三)【嬴政中心】

1、嬴政中心,多cp,历史向

2、感觉这章把吕不韦写崩了,写得有点像瑟琴大叔怎么破。。


      一、春秋篇

      8.

      然而朝议却并没有吕不韦所想的那么顺利。

      虽说吕不韦独揽朝中大权,说一不二,但秦国极重军事,武将地位崇高,若非如此,也就不会有当年丞相范睢陷害战神白起一事,因此吕不韦暂歇战事以推行贸易的提议,立刻引起了一片哗然。

      此时上将军蒙骜仍领兵镇于魏国前线,他的儿子蒙武和副将王翦则在朝中待命,朝中文官皆为吕不韦派系,自然没有异议,但是涉法大臣和武将却提出激烈反对。涉法众臣向来主张商君之法乃立国之本,不可轻易变更,对吕不韦的新政自是不满,但他们比较容易摆平,因为他们的顶头上级廷尉蔡泽明面上跟吕不韦、蒙骜形成“三权分立”之势,实则早已投诚吕不韦,结成坚不可摧的政治联盟。

      麻烦的是武将。

      秦国采用军功制,打仗立功是武将安身立命之本,大秦战神白起从一介普通士兵靠着军功一级级晋升,最后位至武安君,创下一代神话,秦国男儿,哪个不是整装待发,张弩拔剑,只待战场扬名,当他个战神第二?这时候让他们歇战回撤,就为了跟六国拓展贸易往来,他们自然不答应。

      一番激烈的朝辩下来,武将们愣是咬死了不同意停战议和,吕不韦也是强硬,虽然一下子咬不动他们,却也以我军战疲为由,坚决不同意继续深入前线,一鼓作气多打下魏国的几座城池。

      一场朝议两派互咬,唯独王座上本该掌控局面的秦王却一直一言不发,就像木头人一样端坐着,只是满朝官员都忽视了,那双幽深的眼睛背后闪烁的异色。


      9.

      近日,咸阳王城内宫人行色匆匆,时而神色肃穆,时而交头接耳,一股紧张而躁动的气息弥漫着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。

      而这源自于嬴政之前收到的太后传讯。

      这太后自然不是他的生母赵太后,赵太后虽受先王之命与丞相吕不韦一起摄政,但她以身体有恙需静养为由,搬出了咸阳王城,独居在陪都雍城,对于朝中之事一概不理。即便是嬴政这个亲儿子,一年到头也难得见她几回。

      秦国两代先王人丁凋敝,后宫也并不兴旺,如今在这秋意萧瑟之下,嬴政踏进后宫入眼便是满目的残荷败柳,落叶枯枝,本该华美雍贵的宫殿竟也显出寂寥之意。

      嬴政拜见了自己的养祖母华阳太后,却见这个昔日处于秦国权力旋涡中心、一句话便能决定王储去留的权贵女子,如今虽容颜不复,权柄不再,也犹自带着往日的端庄威严。

      她笑了笑,示意嬴政坐到她身边:“政儿过来,让奶奶瞧瞧。”

      嬴政乖顺地坐下,任由华阳太后细细打量。

      华阳太后笑着说:“一段时间没见政儿,政儿又长高了。”

      嬴政告罪道:“儿臣近来忙于杂务,未曾拜见祖母,让祖母牵挂了。”

      华阳太后摇摇头:“无妨。奶奶今日找政儿,也是有要事。”

      说罢她顿了一下,轻轻拍了拍嬴政的肩膀,盯着他俊美无俦的脸:“政儿如今也大了,该考虑成家的事了。”

      嬴政微微一怔,没想到华阳太后找他是为了这个。

      其实按照秦国惯例,早两年就该给他填充后宫了,只是嬴政平常全心投入政务,闲暇时也只顾读书练剑,自己于此道并不在意,亲生母亲又不管他,以至于年过18竟还是处子之身。

      他与华阳太后的祖孙之情也算不上亲厚,真要论起来,还是利益集团的说辞更合适,不过这个祖母到底还是惦记着身为秦王的孙子的终身大事,在询问了嬴政心中并无人选之后,便提出来由自己为他物色。

      嬴政无意男女之事,但也明白身为秦王留下子嗣的义务,略一思索便答应了。

      此事传出去后,宫中便有不少心思大动之人,秦王如今后宫空缺,若被一朝选中,荣华富贵指日可待。


      10.

      秦王选妃,此等大事,于公于私,自然绕不过吕不韦。

      吕不韦虽坐拥门客三千,但他膝下却并无儿女,于是文武众臣,但凡对秦王后宫有意的,都想通过吕不韦举荐自家女儿。

      吕不韦却以此事全凭华阳太后做主一一回绝了。

      说来蹊跷,虽说妃嫔不参政,但是几代秦王的崛起均离不开外戚集团,甚至于到了嬴政爷爷这一代,以华阳太后为代表的楚系外戚集团几乎把控了整个秦国朝政,因此秦王的后宫之人是谁事关重大,吕不韦若想牢牢把控住这位年少君主,应当在此事上大做文章才对。

      吕不韦的想法很复杂,在秦王后宫安排自己的人不失为一个好手段,只是他已看透嬴政个性刚强,并不会轻易受控于外戚势力,做得过于明显恐提前激化二人矛盾,再者他手下也的确没有非常合适的人选。

      但他不想承认,自己还是有私心的。

      他想起了子楚迎娶赵姬的那一天,他也是这样,遥遥望着那个人笑意盈盈迎娶新妇,春风得意,好不欢喜。他就那样一眼又一眼,望着一身喜服的子楚牵着新嫁娘,走过他身边,然后一步步远离。

      他眼中只有那绝美的歌姬,再也不曾多看一眼为他倾尽家财的自己。

      那一夜的邯郸,有人被翻红浪,有人独坐天明。


      11.

      打仗不同一般的政事,军中之事不容耽搁,战机转瞬即逝。

      蒙骜打下酸枣后,战线持续前压,朝中却迟迟不允出兵,粮草空耗,阵前虚压,战士们的情绪也被磨得焦躁不安。

      朝议的形势一日比一日紧张。

      吕不韦想要雷厉风行推行他的贸易新政,但秦人作风彪悍,哪管他仲父国相,涉及国本之事寸步不让。

      他啃不下这块硬骨头,又不甘心作罢,两边一直僵持着。

      这日下了朝,他又到书房来寻嬴政。

      嬴政近来有点看不懂他的这位仲父。

      他们之间,曾经也是有过蜜里调油般的义父子时光。那时候他年幼丧父,母亲对他又无过多照抚,六神无主之际,是吕不韦让他找回了点主心骨。

      他也曾全心信赖过这个仲父,大小朝事听他决断,甚至会偷偷模仿他在竹简上留下的字迹。只是随着学识益丰,他终究是不能认同那人的政治立场,那人也在他年岁渐长后开始疏远了他,至于他这书房,更是好久没来过了。

      如今却又开始逐渐来得勤了。

      听到宫人来报,嬴政微微眯起双眼,似乎在揣度对方意图。此时他已脱下厚重的朝服,他到底是在民间流落了九年,颇有些江湖习气,现下一人在书房待着便只随意地披了件单衣,再待想起来换衣服,吕不韦却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  他便只得作罢,起身一礼,衣襟因他的动作而微微扯开一点,露出了锁骨下白皙细腻的皮肤。

      吕不韦的瞳孔猛地一缩,呼吸几乎一瞬间重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他上前一步扶住躬身一拜的嬴政,一手握住他的肩膀,一手却伸向他的衣襟往里一拢,正色道:“季秋之月,寒气浓重,我王衣着单薄,莫要着凉。”

      身为仲父,为少年整一整衣着似乎也很正常,只是他此时神色虽凛,手下的动作却已有了几分暧昧,他的手指拢住衣襟,若有似无地擦过少年形状姣好的锁骨,放开手时五指却不往回缩,反而向下滑去,状似无意地擦过少年的胸前。

      那一瞬间,嬴政浑身一颤,寒毛直竖,几乎本能地要往后一跳,暴起发飙。只是他尚未经人事,虽然直觉吕不韦这个动作让他不舒服,一阵无名火涌起,但却并未多想,只虚虚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吕不韦放开了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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